彼らが本気で編むときは - poster

上帝創造世界,進而創造人,所創之「人」,乃是照著自己的形象,造男造女。即便給予一切所需,有渴望、有努力,有關愛的能力仍是因人而異,並非與生俱來,也非信手拈來想有就有,一種必須經過學習才能獲得、一種必須與時俱進才能有所成長的能力,方為「愛」的唯一真諦。可愛的是,愛的樣貌多變,有人愛得獨樹一格,有人愛得心裡發疼,幾經千回百轉,總在愛的回合裡;可憐的是,世上有一種人苦等不到愛,細數毫無過錯,彷彿打從娘胎出生時,不受老天爺眷顧,祂竭盡所能懲罰他/她,使其忍旁人所不能忍,只因無畏性別枷鎖,欲喚醒最真實的自己,內蘊異性靈魂,肉體外貌卻背道而馳,一心一意追求王道之際,也別忘了我們值得被愛,更值得去愛人,一如《當他們認真編織時》,男兒身實為女人心的可能,愛,本就無關性別。

彼らが本気で編むときは、1

「不一樣又怎樣」,身為人,就有相愛權利,《當他們認真編織時》這麼表述著。單親女孩小友,在媽媽無情離家出走後,投靠無路只得借宿舅舅牧生家,牧生舅舅事先提點一句:「我現在跟人同居,她有點奇怪,但這麼說又不對;總之,還是得先跟妳說一聲。」小友這才意外驚覺,舅舅的同居戀人凜子,其實是個「靈魂生錯身體」的跨性者,殊不知充滿未知的好奇,也伴隨鵠望的家庭溫暖;然好景不常,「家」的感覺完滿,遲早會面臨小友親生母親的羈絆。母性的依戀與助長,打從《當》片第一顆鏡頭就昭著:未發育成熟的稚氣女孩,靜悄悄整理貼身衣物,式樣鮮豔的胸罩顯然不屬於她,鬱鬱寡歡輕撫其質地,提醒著要提前長大、被迫發育,在百無聊賴中,一絲母愛光輝近乎奢求,此刻的原生家庭,對照凜子猶如照顧親生孩子般的呵護,親情存在的前提(是否真有血緣關係?),似也該遷思回慮了。

彼らが本気で編むときは、2

左思右想,小友和凜子的相處與情感流動,無疑與凜子的性別無關,一個善良欲為人母的人,也愈能展現深愛孩子的模樣。即使原為男兒身,也能比女人更了解女人,釋放比女人還濃厚的愛,自然成就《當》片那溫柔的性別物語,在諸多玲瓏小巧的細節裡表露無遺,如凜子尚未變性前,和母親表明想要一對胸部,母親親手織了乳房,其雖非真,卻能頂替撫慰;也如凛子的媽媽每每出場,總口無遮攔地問:「小友,妳的胸部開始發育了嗎?有疼痛感了嗎?」既為女性的表徵,更隱然映襯凜子媽媽母愛的偉大,昔日愧疚生錯兒子性別,無論外人如何譏諷,也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最親愛的孩子;再如「編織」(打毛線)被視為片中最重要一環,作為凛子情緒的宣洩管道,滿腹苦水太委屈,每打一次好心情,縫好的貌似男性陽具,也是超渡用的煩惱品,止於集滿108條燃燒殆盡(佛教百八煩惱之說),一步步邁向真我;尤其念念不忘的是,打著一團團色彩繽紛的毛線球,倒也變成凛子、小友和牧生三人共同興趣,原來,家的幸福景象,也能由多元家庭合力編織起。

彼らが本気で編むときは、3

拜台北捷運公司曾因一時的宣傳廣告詞(這樣教小孩),不合適撤下站內廣告關係,以及時不時關於性別性向權益等不滿之聲所致,《當他們認真編織時》雖具爭議,本質卻茲事體大,除受日本文部科學省(教育部)選為性別教育的指定教材,賦予師長們「教小孩」的參考典範,也於柏林影展專為反映LGBT(女同性戀Lesbian、男同性戀Gay、雙性戀Bisexual和跨性別Transgender等群體所構成的文化)丰采而設的「泰迪熊獎」(Teddy Award)上榮獲評審團獎,乘其神態,不難理解《當他們認真編織時》籲正視性別認同,無謂的標籤與霸凌,在恣意妄為後必然反噬,所謂心愛之人,或許就是日常隨口道出的怪異中人(像極小友的男同學和他媽媽),毅然而然地,也諄諄教父母反思,為性別拋頭露面實非原罪,罪不在質疑害怕、或苦苦追尋自己性向的孩子身上,而在造物者的授性失誤,縱使難耐,想著柿原琳佳飾演的小友,惹人憐愛、望著生田斗真飾演的凜子,優柔婉約、學著桐谷健太飾演的牧生,肩扛成家,愛的有色眼鏡,終將不合時宜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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